“我家将军还劳烦公子再照看片刻,我等去去就回。”这是那个领头的人至进门那刻起说的唯一的一句话。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洛河图只得呆呆的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午时刚过,那群人又回来了,带来了一辆马车。随后就将他们的将军接走了,当然还给洛河图留下了一笔非常丰厚的酬金。

    “公子大恩,我等铭记。如若公子遇着什么难事,可以去京城镇北将军府找我,我叫鹰九。”原来领头那人叫鹰九,洛河图救的自然就是镇北将军褚清明了,一个他本该认识却忘了的人。

    洛河图将房间退了之后,就向京城方向赶去。快傍晚的时候,终于到了那个可以就他爹命的地方。小六已经将拜帖送去了,余下的就是等消息。洛河图的父亲是樊城县令,年前因樊城遭了雪灾,久久等不来赈灾粮,城中已有人家被饿死,所以他爹不得不开了将要送往北境的粮仓放粮。本来只要等到朝廷的赈灾粮到,补齐空缺即可。可是太守大人却以此为由将他爹下了大狱,说是私放粮仓,其罪当诛,判了他爹秋后处斩,只是刑部的批文还未到。

    他们在客栈等了三日。可是,最终却只等来那位大人家的管家,给他们传话说是他家大人也无能为力,这事涉及到北境的军粮,而北境的那位将军历来不好说话。

    “洛公子,我家老爷请你过府一叙。看能不能想些别的方法救一救老大人。”那位管家将他家老爷的话带到后,在旁边静静的等着洛河图的下文。

    听到这话的洛河图整个人都没了主意,他们家在京中除了这位大人便没有别的故交了。如若这位大人都不能帮他的话,他也只能去击登闻鼓了。

    “河图啊,不是你李叔不帮你,只是你爹这事儿我一个小小京兆尹是插不上什么话的。但是昨日我听说圣上召镇北将军回京述职,应是这两日就能到了。或许找这个人还有些用。”李荃再一次解释自己的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“镇北将军?”

    “贤侄认识?镇北将军褚清明是这几年京城的新贵,守着北边,匈奴人动都不敢动一下。是我朝的贵人啊。你去求求他,或许真的有用。”洛河图听到自己爹还有一线生机,瞬间就来了精神,整个人都不一样了。洛河图连夜写了拜帖,害怕被放在一旁不管,第二日天刚刚亮就让小六将拜帖送到了镇北将军府鹰九手上。当天晚些的时候,将军府来人了,来的人竟然是鹰九。鹰九和李荃在书房里说了几句之后,就将洛河图接走了,用的仍然是之前在客栈接他们将军的那辆马车。

    镇北将军府隔着李府有两条街,也要更接近皇城。大概走了两刻钟,他们就到了镇北将军府,看着那规制竟隐隐有些王府的架势。鹰九将洛河图安置在了西厢客房,然后就离开了。不一会儿,洛河图就看到了之前他们救的那个人,一身藏青的袍服衬得人精神抖擞的。之前没有仔细看,这镇北将军长的真是英气逼人,宽肩窄腰,身上的杀伐之气被掩藏的很好。可是那双眼睛过于凌厉,让人有些生畏。

    “我听鹰九说你就是救我之人?”褚清明往主座上一坐,斜着眼睛看洛河图。

    “嗯,是我。将军大人,在下有一事儿相求。”洛河图不再绕弯子,直接说明了来意。

    “你所求之事,鹰九已经告诉我了。但是你爹的胆子也真是太大了,一个小小的知县竟然敢动我北境的军粮。”褚清明佯装怒意。

    “将军大人明鉴。我爹也是为了救百姓才这样做的。”洛河图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褚清明的面前,这人果真像李荃所说不太好说话。。

    “救百姓?若不是我镇北军护卫北境,小小的一樊城,早就没有活人了。”褚清明已然认出了跪在地上的洛河图,有些气恼这人还没有将自己认出,所以说起了一些不着调的话。

    “想我救你爹,也不是不可;况且你还救过我。但是我有一个条件……”洛河图还未等褚清明说完就急着应承了下来,心想着一方封疆大吏,总不会提出什么太过分的要求,而且,如果能救他爹,就算要他一条命也是要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