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褚大将军,你是不可能活着回到京城的。你看跟着你的人都死了。”一个黑衣人对着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人说道。

    “我看未必。”灰色衣服的那人身上血迹斑斑,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。虽然看着很狼狈,但是仍然很有威势。他的身后是一处断崖,断崖下江水滔滔。褚清明嘴里不知念叨了什么,飞身一跃,跳下了悬崖。

    “公子,休息一下吧。我们都赶了一天的路了。”小六子赶了一天的马车,真的是又累又困。而且为了赶路,他们又错过了今天的宿头,今日又只有睡在荒郊野外了。

    “小六,我们到哪儿了。”马车里有人回应道。

    “最迟明日傍晚我们就能到京城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,那就歇歇吧。”虽然洛河图很着急进京,但如若他再病倒,他的父亲就彻底没人能救了,他也得好好谋划一下进京之后的事宜。

    小六子将马车栓好后,就去溪边打水准备弄些吃的。可是,当他走到溪边的时候,就看到一个人趴在那儿,像是死了一样。他吓得惊慌失措的赶紧往回跑。

    “公子,溪边有个死人。我们赶紧走吧。”说着就要去牵马。

    “小六,你这说风就是雨的性格能不能改改。领我去看看,若是死了,这荒郊野地的,找地儿埋了,也算是入土为安了。”洛河图坚持要去看看,小六也是没办法,只得陪着去看看。

    走到溪边,果真如小六所说一个人趴在溪边,不知是死是活。洛河图大着胆子走近了,探了探鼻息。

    “小六,过来搭把手,人还活着呢。”洛河图将小六叫了过去,两人都出了一头大汗,才将人弄到马车旁。洛河图从马车里拿出一件他的衣服,小六生了一堆火,两人七手八脚的将那人身上的衣服换了。看到那些被水泡的外翻的伤口,小六在心里埋怨起他家公子又乱捡东西的坏习惯了。

    洛河图将随身带的金疮药敷在了那人的伤口上。一番检查下来,发现除了两处有些深的伤口外,其他的都是些皮外伤,只是被水泡的有些吓人罢了,洛河图给他简单的处理了一下。虽说现下人昏迷着,但也不碍事。怕只怕后半夜发起热来,把人烧坏了。仔细思量了之后,洛河图决定连夜赶路,他记得那年和他爹进京述职时,路过过一个小镇。距现在他们的位置,走近道应该只花半个时辰就能到。

    在他给那人上药的时候,小六已经用野菜烧了一锅汤,两人就着干粮对付了一顿,而后在小六子一脸不情愿的情况下继续赶路。这也正好错过了一路找来的杀手。

    他们在亥时一刻到了那个叫辉县的小镇,而后在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。等他们将那人安顿好之后,已近子时。小六已经困的在隔壁房间里倒头就睡了,而洛河图为了方便就近照顾病人就和那人住了一个房间。果真如洛河图所料,后半夜那个他们救的人就发起了热。洛河图叫来了小二,想让小二买些药来,可是想到那人身上的伤全是刀伤,心想莫不是有仇家追杀,所以只说是内人感染了风寒,让他帮忙去抓些药来。起先小二还有些不耐烦的,后来见跑路费给的丰厚,也就像伺候大爷一样伺候起来了。

    就这样折腾了一夜,快天明时,热才退了下去;洛河图怕那人在路上再发起热来,最终只得让小六先拿着拜帖去京里找他爹的旧友,他和那人在客栈再停留一天。

    吃过早饭过后,洛河图给那人喂了一些药和水。见没什么事儿之后,就找了一本书在床边研读。正看的起劲的时候,听到楼下突然嘈杂了起来,一队人马闯进了客栈,将本就不宽的客栈大厅塞了个满满当当。领头一人带着一个满身药味儿的人径直朝二楼洛河图的房间走去。在看到床上那人的伤口被处理的很好之后,转身恭敬的给洛河图行了一礼。洛河图听那领头的人称呼床上那人为将军。那个满身药味儿的人和那领头的人商量了一阵之后,楼下的那群人呼啦啦的又散了。只留下了那名貌似医官的人和两名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