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欢男人在京西镇并不是什么“稀奇”的事情,当年京西镇管事儿的也对男人情有独钟,甚至还在家里养了个小情人。但娶个男人回家这种事情在京西镇可以说是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”,换句话说,魏啸川“娶”了林渔还是被议论了,说什么的都有,起初林渔心里还是难受的。

    大家似乎是都把他当成了傻子,把魏啸川当成了怪人,周围邻居的窃窃私语,让林渔觉得有些刺耳。

    昨天魏啸川派来的人叮嘱他道:“大少爷说,外面的那些话不必太在意,你如果不想去大院,可以暂时住在家里,什么时候想过去了就吱个声,老太太那边少爷会去说明情况。”

    林渔摇头说“没关系”,魏家已经帮了他很多了,他不敢再奢求别的。虽然告诉自己没事的,可林渔还是忧心忡忡。

    想想也是,男人和男人结亲,这样违反人与人之间延续后代的行为确实让很多人不能理解。如果真的是有这个爱好,养在家里心照不宣的还好,但是像魏啸川这样明媒正娶把人带回家的实在太少。他也不是很明白为何魏啸川不怕被人议论,对于林渔来说像魏啸川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,能够做到不在意他人的看法,确实增加了魏啸川在他心里的好感。

    林渔从小就跟着爷爷一起学唱小调,练就了一副让人雌雄莫辨的嗓子。魏啸川喜欢听小调,尤其喜欢听林渔唱小调。林渔唱小调的时候声音犹如百灵鸟一样,婉转动听。魏啸川每次来就只听他的那一段,听完了就走。他来的次数多了,关于林渔和他的传闻也就出来了。

    说什么的都有,魏啸川不在乎,但林渔听了难免会觉得有些别扭。他又没有勾/引魏啸川,人家就要听他唱,他能怎么办?

    林渔长得很好看,不是凌厉的那种帅气,他身上有着独特的少年气息。打从十岁开始林渔就和爷爷一起在筱园这边唱小调了,爷爷唱小调的时候,林渔就在茶楼里做小跑堂,后来他技艺成熟了,开始接爷爷的班。筱园每天来听曲的人很多,那天有几位客人就有些轻佻,借着林渔爷爷去世需要丧葬费的事情,开始调笑:

    “要不要考虑去我家专门给我唱,给你钱不会少的”。

    林渔虽然知道世道险恶,也明白这一行少不了会被人出言调/戏,但他年纪小,遇到这样的事情脸上还是抹不开面。

    他躬着腰说了句:“我只在这唱,不去其他的地方。”虽然声音不高,但是拒绝的很干脆。

    几位听小调的客人不乐意了,说你一个出来卖/唱的不就是等着这样的好运气吗。怎么现在还装起清高来了,还是等着高攀魏啸川啊?

    林渔红了脸,他摇头说自己不是卖/唱的。自己凭着本事赚钱,其他的不做,这事儿和魏少爷也没关系。

    客人过来抓他手腕,林渔挣脱了,然后被客人甩了一巴掌,骂他“不识好歹”。

    刚进这一行的时候爷爷就曾告诉过林渔,要做好各种准备。被客人欺负的时候要怎么做,遇到难缠的客人该怎么应对,林渔一一记在心里,他想这种人不能惹,惹了吃亏的是他自己。他低头给人赔了个不是,然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,想着得快点离开。

    但客人不打算就这么让林渔走,他盯着林渔好久了。之前林渔爷爷还在的时候,有老头子碍眼,他也不好直接做什么,但是现在老头子走了,他也就没了顾忌。林渔被抓着外衫,他个子不高,身材也很瘦,这么被人抓着,险些摔了个跟头。

    “别和我拿乔儿,趁着爷高兴,带你回家,从此以后你给爷唱小调,爷好吃好喝地养着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去。”林渔说,“我就在这唱,您要听就到筱园来听。”

    “我和你说,别蹬鼻子上脸,我这点耐性可是用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