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!”赵若月急匆匆地走进自家院子,一踏进她姨娘的房间,就看见赵鸿德正目光不悦地盯着两个双胞胎临摹字帖。

    “姐姐,你回来啦。”双胞胎兄弟欣喜地抬起头,挤眉弄眼地朝她做鬼脸,示意她赶紧将父亲给弄走。

    赵若月只当没看见,仰头扬起一个端庄温雅的笑容,目光里满是濡慕和敬重:“父亲下朝了?今日回来得可早。”

    “唔。”看着温良贤淑的大女儿,赵鸿德心底被双胞胎一手的狗啃字弄出的躁意消散了些,他点头示意赵若月坐下:“从外头回来?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!”陈茹接口,从小炉子上端了碗热气腾腾的银耳猪肚汤,走到赵鸿德身边站定,拿小汤匙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,温温柔柔地一勺一勺喂给赵鸿德吃,口中佯怒道:“这孩子成天在外面和那些商贾打交道,哪里还像个姑娘家?”

    赵若月委屈,秋水般的眼睛里盈盈含着泪:“女儿也不想的。”

    “好了,好端端的你凶孩子干什么?”赵鸿德不满地说,抿了口陈茹奉过来的银耳猪肚汤:“我看满京都的女孩子,就数月儿最乖巧懂事!跟那些商贾来往,不也是被煜王爷逼着才不得已为之么?”

    “彦文、彦武,你们先下去玩儿吧,我和你们父亲有些话要讲。”陈茹将空了的白瓷小碗交给丫鬟,转头对双胞胎兄弟说。

    “耶!”双胞胎一个欢呼,扔下毛笔就跑了。

    “儿子都是被你惯坏的!”赵鸿德瞪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“彦文和彦武还小呢。”

    “十一岁了还小?”赵鸿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:“我十一岁的时候秀才都考下来了!”

    “老爷天纵奇才,彦文彦武才到哪里呀,他们还是小孩子呢。”陈茹柔柔切切地坐到赵鸿德身旁的炕席上,皎洁温婉的面庞带上一抹轻愁:“老爷还是多上心些月儿,这明年四姑娘就要出嫁了,可月儿的婚事还没定下。”

    “娘!”赵若月羞红了脸。

    “三丫头害羞了。”赵鸿德把玩着手里的玉穗带子,朗声大笑。

    “女儿先告退了。”赵若月羞恼地告辞,退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我就怕外面的人家都畏惧煜王爷,不敢和咱们月儿相看。”陈茹担忧地和赵鸿德说着儿女亲事的体己话。“这日子眼瞅着一天赶上一天了。”

    “实在不行就让月儿再迟两年出嫁,左右还小。大哥府上的二丫头不也还没嫁人么?”赵鸿德说。

    “那怎么行呢,哪有姐姐在妹妹后头嫁人的?”陈茹说,从丫鬟手里接过一方温热的湿帕替赵鸿德擦手:“两府已经分家,所以二姑娘才可以在咱们四姑娘后面出嫁,但是月儿她不行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