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温沉鱼离去的背影,我的心里一阵酸楚。姐姐,婠婠真的好想与你并肩同行,携手闯荡,可我们终归不是一路人,我也好想就做那么一个普通人,是这百姓中的一员,没有纷争,没有危险,没有权贵,没有私心,整天从头忙到晚,碌碌一生,闲时去小楼听书品茶,空时坐在藤椅上晒着太阳。可你又怎知,一入冥府,再无归路,如今我泄了密,或许从此你便再无来生,只能在黑暗无趣的阴间当一个小小的鬼差,你会恨我吗?还是说...你从此便与我成了敌人...

    知县大人走进了门,沉鱼在后面跟着他。我见了他,连忙下床,跪在地上:“义父亲大人在上,女儿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
    温大人见我跪了他,连忙扶我起来:“婠婠,你受了那么重的伤,这又是作甚!快起来快起来!真是折煞我也!你有事便说罢,只要我是我力所能及,我必帮你办到!”

    “求父亲大人延缓刑期,由我来处置那张娣月!”我说。

    温大人皱了皱眉道:“可...这上头的批文已经通过了啊…”

    我继续说:“也罢!那就让我去看看张娣月,总要让她吃点苦头!”

    “婠婠,你这身子...怕是经不起这么折腾啊!”沉鱼握住我的手说。

    “无妨,若让她就这样上路,我心头难安。”我看了看沉鱼的眼睛,那么清澈纯瑕,略微带着几丝隐隐的忧伤。

    “那好吧…你何时去?”知县大人说。

    我想了想说:“明日。现在便是她暴风雨前的宁静。”

    温大人心想:这人心思深沉,能软能狠,地位不低,不好得罪,可以当个靠山用,可惜终究只是个女孩子啊……

    恭送父亲大人后,姐姐扶着我做到了床边:“你啊,就是记仇,快快把身体养好了吧!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啊…让你担心了…还有...把你连累了...”我低着头说。

    “哪里的事儿!你是我最爱的婠婠鸭!”温熙笑着说。

    “这些天我同你日日夜夜在一起,发现你与其他人很是不同呢!我总感觉你背负了很多没有人知道的东西,你好像比谁都清楚一些事情,还能办到普通人不可能完成的事,还有你颈上的那颗漂亮的红石,在你被人送来的那天亮了一夜。”温熙摸了摸我的头说。

    “那是我娘的遗物,总能在危险的时候保护我不死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你娘...对不起...然而其他我所未知的,或许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不说的罢,是呢,那便等你想通了再告诉我吧。”她温柔地注视着我。

    “噢对!姐姐你能跟我讲讲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?”我打破了这种奇怪的气氛。

    “也没什么,但你家王爷每隔三个时辰就来一趟,可疼人了呢!”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我的鼻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