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衍的神情揉进暖光的阴影中,并不真切。

    他的反应在阮澄意料之中。

    据孟老先生的说法,他们祖孙俩关系不亲近,或许连她和陆衍的交情都比不上。

    阮澄回来之前不信,觉得孟鹤良在唬人。

    可现在看来似乎是实话,陆衍提起外公时,语气里的温情并不多。

    不像在说世界最亲的人,反而像随口提及个无关紧要的路人。

    她抬手掐掐眉心,叹了口气道:“孟老先生说你们之间因为你的父亲从中作梗有多误会,他真的很关心你,你误解他了。”

    直到回家前,阮澄都在犹豫是否要转告陆衍这件事。

    别墅里陡然增加的摄像头令她做出决定,可不代表没有理智。

    她开口前仔细分析过,如果孟鹤良真的不可信,存有其他想法,大可绕过她。

    他有直接派人接走陆衍的能力,更不必对她直言跟陆衍僵硬的关系。

    对付她这个刚毕业不久,没挨过社会多少毒打的学生,不需要用半真半假的谎言来赢得信任。

    单是孟鹤良三个字,就足以迷惑阮澄一阵了。

    陆衍声音异乎寻常地平淡:“他还让你告诉我什么话?”

    阮澄以为这是他态度松动的信号,摸着下巴认真想了想,托盘而出:“没有了。孟老先生只让我问你愿不愿意搬去跟他住,如果你拒绝的话,就告诉你,你们之间有误会。”

    再深的故事或隐情孟鹤良不会给她讲。

    就算孟鹤良有心讲出来拉拢阮澄,她也没兴趣听。

    阮澄对自己的认知清醒,她就是个生活助理,知道的越少越好。

    她的善意支持善待陆衍,但不代表她踏进未知的领域涉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