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关了灯,只有零星又稀疏的月色顺窗帘缝隙照进。

    听着陆衍的呼吸声渐沉,阮澄悄悄起身,想回屋休息。

    奈何她刚发出一点轻微的动静,陆衍便发出声不安的梦呓,下意识伸手握住了阮澄的手腕,把她往身边拽。

    阮澄尝试着挣了下,却根本推不开,像是绕了一圈,又回到刚才的模样。

    醇香的酒气随陆衍靠近愈发浓烈,可能是折腾到深夜,阮澄同样晕晕乎乎的,困得睁不开眼。

    然而陆衍就是不消停,弄得浴袍四散而开,借着微弱的月光,阮澄能看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阮澄心累不已,费了一番力气给他整理好领口,也不管是否会吵醒对方。

    何况能吵醒更好,让他赶紧松手放自己回去睡觉。

    像是被阮澄不温柔的动作吵醒,陆衍蹙了蹙眉,睁眼歪头看他。

    月光裁出斑驳的影,落入墨瞳中,将他的眉眼描摹出清冷光。

    “呃……”骤然对上陆衍的眼眸,阮澄有片刻的失语。

    眼前仿佛笼罩了层更浓厚的雾气,陆衍嗅了嗅,靠熟悉的橘子香才辨出身边的人是谁。

    陆衍费力得眨眨眼,想看清阮澄,也眼前的浓雾怎么都没法消散,十分恼人。

    “陆衍?”阮澄轻轻喊了一声,不确定他是睡梦中的举动还是清醒了。

    昏沉的睡意让意识模糊,陆衍本能循声靠近,朦胧的轮廓逐渐清晰。

    阮澄呆呆地看着他,一时忘了反应。

    在她失神时,陆衍忽然俯身,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,轻触即分,宛如蜻蜓点水。

    脑中嗡的一声,阮澄的呼吸顿时停滞。

    窗帘被微风拂起,在静谧的夜里格外翻出若有似无的暧昧旖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