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刚刚出门,沉睡的纪泓煊就睁开了双眼。他的眼睛很清明,一点看不出醉酒的样子,甚至看着门的时候,还有一丝锐利。

    那种锐利像什么,就像是两把尖刀,想要把门刺穿。当然他这个眼神不是对门,而是想要给穆离。别以为他看不出来,穆离对锦儿存的是什么心思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他忽然勾了勾唇角,凝出一抹讽刺的微笑。这世上还真是有人够自信的,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,能不能配得上人家。

    就连他都觉得自己配不上,要想娶她,都是要更加努力才行。那一无所有的穆离又凭什么?就凭他曾经是她的贴身侍卫?那他和她还有青梅竹马之谊呢。

    “呵……”纪泓煊讽刺的笑了一声,然后一字一顿的说:“不、自、量、力!”

    纳兰锦绣煮好醒酒汤回来,见纪泓煊依然是规规矩矩的睡着。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叫他。

    其实醉酒的人不应该睡觉,起码要等到酒醒之后才能睡。可若是不让他睡,他醒了以后估计又要闹腾。她实在是怕他耍酒疯,因为她刚刚已经领教过了。

    纪泓煊就像是与她有心灵感应一样。他把两只手按压在额头上,狠狠的揉了几下,口齿不清的说:“头疼。”

    纳兰锦绣见他已经醒过来了,就凑到床边,声音温和的问:“是头疼的厉害吗?”

    纪泓煊点头,用手心拍打了两下额头,哑着嗓子说:“兄长从哪里搞来的酒,不会是假的吧!”

    纳兰锦绣之前已经打了一盆温水,动手绞了一条帕子,细细的给他擦了擦脸。语气无奈:“都是青稞酒,是你喝的太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有么?”纪泓煊甩了甩头,道:“我一共喝了三坛,根本就没喝多。你知道平时我能喝多少吗?五坛!”

    他自己说完似乎觉得程度不够,就伸出右手,把整张手掌都打开。意思就是在说,确实是五坛。

    纳兰锦绣信他才有鬼了。她按下他的手,道:“你不要说话了,老老实实的。”

    纪泓煊本来就是在装醉,哪可能那么听她的话安分下来。他若是清醒着,她肯定不会离他这么近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他不由得在心中哀叹一声。这丫头长大了,也知道防备着他了。他若是想要让她改变观念,以另外一种方式接纳他,看样子是道阻且长。

    “我来北疆好几年了,都忘了金陵是什么样子了。”

    纳兰锦绣已经给他擦完了脸,动手端起醒酒汤往他唇边送。见他很配合的张口喝了,就回复:“还是老样子,没什么变化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给我讲讲。”纪泓煊喝完醒酒汤,还是一副没精神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