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锦策也温和的笑“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
    纳兰锦绣侧过头去,下意识的想擦擦额头的汗。为什么她有一种感觉,这两个人都是皮笑肉不笑的。三哥本就生的一副温雅如玉的样子,现在也没什么违和感。徐锦策是儒将,待人接物也是很随和的。可她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太一样。

    徐锦策又看向沈从苁,模样颇有些难为。倒是沈从苁自己开口了“世子不用顾及我是镇北王妃的身份,本就是有名无实的,想怎么处罚我都随你。但是不要指着能从我嘴里,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,我宁可死,也不会多说出一个字的。”

    徐锦策轻嗤了一声,语气中不无讽刺“你们倒真是默契,都是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。你既不是画皮,又是冒充沈府的千金,应当是从金陵来的吧!”

    沈从苁说了那句话后,当真又是一副什么都不想理的模样了。徐锦策也不急,让安时找人把她们带下去关起来,看纳兰锦绣仿佛有话要说,就凝眉看着她道“笙儿可是有话要说?”

    纳兰锦绣点头,等侍卫把沈从苁两人带下去才说“沈从苁有孕在身,能不能不要对她用刑?”

    徐锦策蹙眉“她们两个至关重要,必须要让她们开口。”

    纳兰锦绣当然知道他们两个的口供,对镇北王府格外重要。可沈从苁不是容易开口的人,不然刚才都把她逼到了那个份儿上,早该告诉她些什么的。沈从苁的胎尚且不大稳当,如果要用刑,怕是会有闪失。

    纳兰锦绣想到她刚刚为了保护自己,不惜和她姐姐动手。虽然纪小白和叶丙都在暗处,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,可沈从苁的那份心意,难能可贵。虽然她曾害过她,可她依然做不到视若无睹。一时竟是矛盾万分。

    徐锦策一看她十分纠结的样子,就想宽慰一下她。谁知他话还没说出口,就见纪泓烨动手揉了揉她的眉心,低声道“小小年纪学什么大人皱眉头?走,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纳兰锦绣一时云里雾里的,问了一句“去哪儿?”

    “不是说要吃鱼吗?”

    纳兰锦绣无语了,三哥也不知是怎么了,难道没看出来她现在正纠结得很吗,他怎么不帮着她想办法?吃鱼,哪里有鱼给他吃,等着给她剔鱼骨吧!

    见她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,有些幽怨的看着他,纪泓烨冲她挑了眉头。她撇了撇嘴,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。纪泓烨只好把自己的衣袖递给她,示意她拉上。她别别扭扭的,想拉又不想拉的。

    徐锦策看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动作,怎么都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。他把手放在唇边,轻咳了两声,想要提醒一下他们,他这个大活人还在他们身旁,谁知竟被生生无视了。

    看着纪泓烨牵着纳兰锦绣越走越远,他忽然有种自家孩子被人拐走了的感觉。可仔细一想,确实不就是这样吗?今日和他这位表弟推心置腹的一番长谈,竟都是关于笙儿的。因为朝堂之事敏感,也因为两人都不是喜欢拉帮结派,参与党争的,故只字未提。

    纪泓烨的目的很清楚,他要娶的人就是徐锦笙,不管她是不是镇北王府的郡主,他都要娶她。为了能让她名正言顺的嫁与他,婚后不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,他才要的徐锦策一个承诺。

    这个承诺是什么?自然也不难猜,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她镇北王府郡主的身份。其实即便他不提,徐锦策也是会这么做的。不要说她解了福和村瘟疫,就单单是她的品性为人,也担得起镇北王府郡主的身份。他,为此骄傲。

    纳兰锦绣本是牵着纪泓烨的衣袖,乖巧的跟在他身边,往摘星楼走的。谁知刚出了苍梧谣,他就把衣袖扯了出来,直接握了她的手。她看看四下都是侍卫,觉得影响可能有点不好,就提醒他放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