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受益……就是你们的仁宗皇帝。”
混沌说道：“他将国家治理得很好,兴旺而又强盛。他禅位之后，赵旭也让这个国家更上一层楼。但这个世界还是不够好。”
它对卫南平道：“你从申城来，应该也看见了那里的情况。你难道觉得,这是一个很好的世界么？”
卫南平回想了一下自己在申城看见的一切,缓缓摇了摇头。
那当然不是一个很好的世界。
那是一个糟透了的世界。
“我也是这样想的。”
混沌道：“我觉得它不够好,所以我还想继续改变它,让它变得更好。于是我又从那个已经被封存的未来里带来了你。”
“你和仁宗皇帝同本同源，他能做的事情你也能做。他既然能把这个世界从动荡流离之中拯救出来,那么你也一样可以。”
卫南平抬头看了看它：“可是你……”
可是你却让我成为了一个道士。
道士的修行以出世为本,一个出世的道士，又怎么可能改变这个世界？
而且,虽然仁宗皇帝本人也一定英明神武,但他能将混沌的任务完成得那样出色,肯定有一部分功劳要归于混沌的系统。
既然混沌给了仁宗皇帝这样大的帮助,那为什么在自己十几年的人生里,却没有得到一星半点的启示？
“因为我改变了主意。”
混沌道：“我将你投放到这个世界的一个婴孩体内之后，就改变了主意。”
“你是我从世界之外引来的变数，在你死亡之前,我不能确定你会将世界改变成什么样子。但我想起了赵受益。他退位的时候,我一度认为他已经将这个国家带上了最好的一条路。科技昌明，君圣臣贤。但是一百年后，这个世界还是变得如此的糟糕。我在想，即使你如我所愿，在我的指引下,做了我想让你做的一些事，将这个世界彻底改变。但一百年后呢？两百年后呢？这个世界还会如你在时一样好吗？”
混沌摇了摇头：“很可能是不会的。”
他深吸了一口气，将偶然流落在外的那些情绪深深收敛：“说不定还会像如今这样,滑入更黑暗的深渊。到了那时候，我又该怎么办？再从被封存的世界里拿出一个人，给他配上‘系统’，让他完成任务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