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若是事先留个心眼,那断水珠岂不是手到擒来?若得一宝物,这趟群英会也算没白折腾。”

    此时的黄梓铭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章怀宁所见的外向开朗,一切事情尽在掌握的感觉,他唯唯诺诺,在拭剑派掌门的目光下抖得像只鹌鹑。

    “此事我暂时不与你计较,但那护卫为何反抗得如此激烈,你事先没有与他说吗?”赵郁青烦躁地端起杯子喝了口茶。

    “你去找他一趟吧,是给钱也好,善待他家里人也好,总之明天白天在会场的时候得让他把这事给认下来,谁知道藏在暗地里那人还有什么针对我拭剑派的证据,这事还是稳妥些的好。”

    “赵掌门......”黄梓铭有些吞吞吐吐地道:“我不知他还有什么家人,此事恐怕......”

    赵郁青猛地直起身,“什么?你不知?你自己的护卫你居然不知?难道说他不是你从晋南带过来的人?”

    黄梓铭擦了擦头上的冷汗,“我是在扬州遇见他的,当时只觉得合眼缘便收作了护卫,他孑然一身,此时确实不易牵制。”

    赵郁青脸色铁青,“这样的人也敢留在身边用!一个两个,都是蠢货!”

    黄梓铭向着赵郁青频频躬身,“赵掌门,既然他不算合适,不如我们......”

    他本以为只会是些小事,没想到会这么严重。想起和章怀宁相处的那些事情,又想到这个对他毫无防备的人明天就要当众被杀,心中突然涌上了些许不忍,“不如我们换个人选,或者,再想想别的主意?”

    “哼,怎么?这会上来不忍心了?早干什么去了?剑是你给他的,不要早归是你告诉他的,事到如今你要让我怎么找出一个更合适的人选?”

    赵郁青深吸了口气,缓缓地吐出来,语气略微温和了些,“一个护卫而已,没了这个,我再送你个更好的,黄贤侄,你万不可在这个时候想不清楚啊。”

    “拭剑派和一个小护卫之间你要选谁呢?既然当初能把他献出来当替罪羊,就说明你是个聪明人。你的护卫是内应,你固然逃不脱与魔教勾结的罪责,但要是拭剑派被怀疑与魔教有关,你一向与我走得近,同样脱不了干系。”

    赵郁青看着他道;“毕竟,只有拭剑派不倒,才能保你的平安。”

    黄梓铭浑身一抖,想为章怀宁求情的心顿时歇了,向赵郁青一再保证自己绝对是为拭剑派考虑,“赵掌门,既然劝说这条路行不通,可否有别的让他不能再说话的法子?”

    “你是说,灭口?”赵郁青的情绪平复下来,捋了捋不长的胡须,“既然他的主子发话,那就这么办吧,毕竟,虽没有当众应下魔教内应来得好,这脏水终归泼不到我拭剑派的头上。”

    “庆儿,”他将赵庆招至身边,“你让赵应和赵捷两个将这一瓶软筋散全都给他灌下去,开阳派的牢房坚固故而一贯守卫松懈,他们会在午时巡视,那会有一段时间更为松懈,你们手脚轻些。”

    他将一个小药瓶抛给赵庆,“这一瓶下去神仙也救不了,软筋散是人人皆有之物,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。”

    赵庆接过药瓶应了声是,转身便要出门,又被赵郁青叫住,“对了,他们两个不常见人,让他们换上开阳派弟子的衣服,若是真被发现就说是开阳派的弟子,莫要供出拭剑派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