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瑄沉声道：“夜鹰，魔教规矩森严，即便你能杀了我，也能保不会被属下反制，教里那边怕是无法交代。”
夜鹰舔了舔牙齿，以一种看囊中之物的眼神注视着他，“的确，教主和你情同手足，杀了别人或许能顺理成章地接下那个位置，但杀了你。”
他顿了顿，嗤笑道：“杀了你怕是会被教主处置，更别提坐上左使之位。魔教明面上说有能耐杀上级的便可取而代之，但事实上教主、左右使从未因此换过。”
齐瑄道：“我将你从不夜堂领出，多年来悉心培养，你我二人之间不可谓没有感情，你若是一时受人蛊惑，现在回头还为时不晚。”
夜鹰哈哈大笑道：“悉心培养？不过是想要一把好用的刀罢了，从我跟上你的第一天，我想要的就是你的位置。”
气血上涌，齐瑄的身体晃了晃，这个他自认为衷心的属下竟一直是这样的心思。
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一众手下都对自己忠心耿耿，言听计从，从未出现过像其他人那样被手下挑衅的事情。
呵呵呵，是啊，这种地方的人哪来的什么衷心和情谊。
只不过是自己一向注重规矩，御下公正严苛，只不过是他们不敢罢了。
夜鹰又道：“我可不像他们那些傻子一样，知道你经脉受损就傻愣愣地往上冲。既然杀了你也做不了左使，你活着我才能当左使手下的第一护卫，那我自然是要护着你。”
“但如今不同了，白莲教的人许诺我长老的头衔，只要拿你这个魔教左使的人头去换，我的前程唾手可得。”
夜鹰笑得放肆癫狂，“左使，齐大哥，你对我那么好，不如再帮我最后一个忙。”
白莲教，齐瑄心道还真是小瞧了他们，从几个魔教麾下帮派入手不成，把注意打到他的身上来了。
齐瑄道：“白莲教如此想要与魔教共谋大业，用心至诚，既如此夜鹰长老便带路吧，想必这就是白莲教想要的。”
夜鹰抽出佩剑道：“这是白莲教想要的，但不是我想要的。取你人头就能前程似锦，为何还要再费那许多周折。”
齐瑄自嘲地笑了笑，此人狼子野心，自己这么多年来竟误以为是条忠犬。
他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，自己这二十多年以为算尽天机，没想到最后阴沟里翻船，折在自己心腹的手中。
“夜鹰，你我兄弟之情已尽，动手吧。”
夜鹰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，“左使，我在你身边这么久，竟不知你还用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