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音手里这点钱已经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,她只好先买股票买基金,还偷偷在北市买了一栋学区房,等着六月转手。

    干完这些年都结束了,大年初二,虞岸会和周远一起回来到虞家住两天,周远毫不见外,电话里直接叫虞盛爸,虞盛听了笑不可支,虞音看父亲和周远关系那么好,总感觉哪里酸酸的。

    晚上虞音想着,等周远回来,就和宋祉砚三个人一起出去吃饭,可电话打不通,虞音感觉奇怪,随口提了一句这事,哪知道虞盛跟冯婷都不讲话了。

    虞音看着她爸神色不对,皱眉道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虞盛停下手里的酒,到底是受过宋年照顾,张开嘴要说,冯婷摇头,把丈夫往后面拉,虞音急了,心里慌张地问他:“出事了?”

    她有好几天联系不上宋祉砚,不过这种情况也正常,往常也不怎么能有空说话,现在看到父母避讳的样子,索性抓着外套,嘟囔:“你们不说,我自己去找他,吃顿饭都不行吗?”

    以前你们不是很喜欢他吗,现在提都不提,好像宋祉砚做了什么错事一样。

    虞音开门要走,虞盛沉声道:“别去了,添乱。”

    虞音感觉门外的冷气呼呼得灌到怀里,这里的第一场大雪随着大风席卷全市,虞音张开嘴,哑然半晌,在虞盛的目光里找到了答案。

    她浑身血液倒流,不顾冯婷的呼喊,直接冲到了雪夜里。虞音跑到车库旁叫上陈师傅,麻烦他把她送到临一,大雪中开车得缓,老陈也不敢开多快,还问虞音:“二小姐,你这是要做什么去?”

    虞音抿唇不语,老陈都知道她这么着急,应该是去找宋祉砚了。

    教师公寓的小路很难过这种车,虞音索性让陈师傅在门口等,她自己跑过去。虞音穿着棉拖鞋,走路打滑,摔在雪上,身上的白色羽绒服都粘上了泥。

    她腾地从雪里冒出来,随便扑了两下,拎着小包手脚并用地爬起身,接着往他家赶。

    新雪踩起来咯吱咯吱的,虞音看到楼下的身影,不禁慢下脚步。

    宋祉砚坐在门口的台阶上,头发粘了小小的雪粒,他手指通红,指尖的烟将要燃尽,他垂头又点了一支,放在嘴里,又拿出来愣神。

    虞音站在他身边,低头抱住了他。

    宋祉砚记得她的气息,看她光着脚穿拖鞋,后脚跟都有些发青,沉默地把她打横抱起,放在自己的怀里,将她的双脚裹入外套内,虞音抿抿唇,在他怀里抹着眼泪,宋祉砚没讲话,只靠在她颈窝,虞音哭得难过极了,好像离开的是她的外公。

    宋祉砚已经有过心理准备,不管是医生还是外公自己,都认为今年的情况不容乐观。

    年三十,吃着年夜饭,人就这样躺在椅子上,笑着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