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1灾难
「姊，你最近怎麽这麽常来找我？」组间休息，我累的呈大字型瘫在地上，李哪吒蹲在一旁看着我，脸上笑笑的，心情似乎很好。
我看了祂一眼，祂跟杨戬关系不错，但有必要让祂也一起C心吗？李哪吒身为中坛军元帅，还要处理信徒的祈愿，本来就已经很忙了，再加上我加强训练，应该已经让祂连仅存的休息时间都被榨乾了吧？
但这件事情是真的有点让我烦心没错……说说看？如果是哪吒的话，祂或许能给我点什麽。
「杨戬哭了。」我叹口气，还是说了出来。「我跟祂说我回来了，祂哭了。」
然而李哪吒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意外，而是收敛了目光，似乎陷在思绪里，过了一阵子，我才听见祂很深、很沉的吐了一口气。
「……我终於知道杨戬为什麽cH0U菸又酗酒了。」李哪吒伸手将我拉起，我顺势起身走到休息区找出水壶大灌特灌，而哪吒继续讲述：「当时雪姊……送别你之後，杨戬向玉帝请了一个月的假，祂那一整个月每天都活在酒JiNg里，不论旁人怎麽劝都劝不听。」
点了点头表示我在听，但仰头继续灌水，直到把整罐水喝完才放下瓶子，思考自己该不该回头，又是否该继续这个话题？
「那时的杨戬很可怕，真的很可怕，祂越来越颓废、越来越失控，到了收假也不回来报到的程度。」脚步声传来，李哪吒在长椅上坐下，呼口气、双眼半开半闭，神情显得悠远又恍惚，跟前几天情绪失控的杨戬很像。「是玉帝陛下y闯进元帅府赏了祂几巴掌，又跟杨戬大打出手，才让杨戬归位的。」
胡斌这个玉帝也是不容易。
「但就算归位了，杨戬的酒瘾也还是在，根本没办法好好工作，甚至到了差点被弹劾的程度，如果不是玉帝力保，杨戬早就被弄下去了。不止杨戬，姊一Si，孙猴子、林默……很多人都突然不知道日子要怎麽过，必须依赖酒JiNg或药物的人多得是，我也是，如果不是还记着姊讨厌烟味酒味，我应该也跟杨戬差不多。」
「包含我在内，很多人……真的很多人，很多、很多人，直到你不见了、直到你再也不会回来了，才知道你对我们而言到底多重要。」李哪吒侧身一倒，侧躺在长椅上，用手臂充当枕头。「虽然以前很讨厌姊三不五时碎碎念，这不行那不能的，一开始你消失在天庭，说没庆幸绝对是假的，终於没人会再碎碎念。」
「但是一天两天、一年两年……九十年过去，你再也没出现，而葬礼举行了，我们那时才知道你再也不会出现。」哪吒的嗓音带上一点鼻音，但祂只是cH0UcH0U鼻子，继续讲述。「但很神奇的是，我开始到处都能看到你、听到你，好像你还在一样，但回过神来又什麽都没有，谁都不在、没有谁在那里。」
「再之後，终於有……消息……从虯龙族里传出来，我才知道在我庆幸没人碎念的时候，你被关地牢里忍受那些……糟糕的对待。」我没有阻止哪吒继续讲述，只是放下水瓶，跟祂一起坐在长椅上休息，而祂抬了抬头，扭动着身子靠到我腿边，像是从来没有长大过一样，靠着我发抖。
我有注意到祂语句中的停顿，以及那些刻意放轻的用词，有些人面对创伤时，会刻意减轻词语上的严重程度，就像祂一样，可想而知，那些消息对当时的祂来说，是多大的打击。
抬手轻抚青年的发丝，祂渐渐的停止了颤抖，只是嗓音听起来无b的疲倦。「姊，那b削r0U剃骨还疼，疼多了。」
我只能继续拍抚祂的发丝，即便这孩子是我一手教出来的，但在这种事情上，我居然连一句安抚祂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我无法保证我不会Si，无法保证我再也不会受伤，更无法保证同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，我无法向祂保证绝不会再让祂遭遇这样的事情，在这种情形之下，不管什麽话都会成为谎言，何况我前几天才为了绑架案T0Ng了自己几刀……这件事情要带进棺材里，绝对要带进棺材里！否则後果不堪设想！
拉回来，我该怎麽向祂表达我的想法？并且是能够安抚祂、让祂冷静下来的？